回到旅店后将近一个小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尤斯在出门前看了眼窗外,外面的街道上已经燃起了灯火,亮光不强,不过温暖的橙色倒是在夜晚的衬托下也格外有氛围感,这是在阿比祖时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从旅店楼梯走下去时,两人注意到了一个从门口匆匆踱步进来的身影,在与店主简单的说了几声后交了一枚银币,又看到店主向尤斯两人瞄了一眼后她便匆匆向楼梯的方向走来,也正好让他们能够看清楚这个人。
来人将半张脸遮住了,看不清长相,眸子倒是深沉似水,衣服看上去朴素但是不像是一个简单的人,可以从头发分辨出是一个女人,她的步子很大,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
与尤斯和米娅的目光对上,女人皱起眉头“啧”的一声咂舌加快了步伐从两人身边掠过。
“这个人好奇怪。”
“其实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先去找店主问问情况吧。”
米娅自从和女人对视之后心中似乎就像是积起了一块巨石一般格外憋闷,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虽然这么说,感觉也很难接近店主。”
尤斯看了看正盘腿坐着煮茶的店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店主是个老年人,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身体看上去瘦削,和饿了一个月没有吃饭一样,但是他的眼睛却很尖锐,如同利刃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总比那个女人好接近吧,走过去的时候吾能感受到她和吾等不对付。”
米娅向楼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说来也对,那么不得不问了,对吧。”
“吾很想直接离开,但是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了,而且与吾等有关。”
“难道不成会和卡姆尔有关吗。”
听了尤斯的话米娅沉思了片刻不禁干笑了一声,拳头捏的嘎吱响。
“吾大概猜到什么了,不过先去问一下吧,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说。”
尤斯点了点头,和米娅一起来到了店主旁边。
“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店主抬起头,眼睛扫过了尤斯和米娅后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煮着茶。
“一枚金币,透露一下刚才那个人的消息,怎么样?”
“那个女人和我有点交情,关于她的事情我不会说。”
水壶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店主拿来一个杯子用茶水填满了一半,这段时间里除水的哗啦声和柴火燃烧的声音外就再没有其它了。
“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那五个金币呢?”
米娅砸了咂嘴,直接拉着尤斯在店主的对面坐下来,面对两人的行为从店主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变化,似乎是加钱也是在店主的正在意料之中。
他的眼睛转了转,将杯子放下后又在花白的胡须上摩挲了几下,思考着五枚金币和女人消息之间的利益关系,店主最终选择了前者,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和钱过不去,如果真的有的话大概就是给的少了,从两人的对话中尤斯充分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人心大多是利益使然的,特别是精明的人,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对利益的揣摩和对结果的博弈,卡姆尔散发着这样的气场,同样的在面前这个店主身上也感受到了。
“这样就放弃了?汝的交情看来并没有那么深吧,那样吾送给汝一个建议,结局只有一个,不要老是想着向有利的一方摇摆,最终在风中摇摆不定时,被折断的也将会是汝。”
米娅轻轻地叩击着地板,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笑得没有多么和善。
“这些谁又会说的准呢,对吧。”
店主挑了挑眉毛,轻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了尤斯的身上。
“你是她的?”
“我们是来买消息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打听的话可以反过来付我们几个金币试试。”
尤斯说出这句话有些磕磕绊绊,声音也显得僵硬,不过倒是让米娅大吃了一惊。
“哈哈哈,这话说的倒是挺有意思。”
店主抚着胡须咧开了嘴,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生意,那么主客之间也不必摆什么架子,如果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破坏了谈判是再愚蠢不过的抉择了。
“正如同吾的同伴所说,还是请汝认真回答一下吧,第一是关于刚才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身份,第二是关于她的事件以及她和你说过的话。”
“这些问题倒是不难,她叫做卡萝安·米斯第,是曾经沃尔玛丁国王的孙女之一,其次她只是和我说了句要间最普通的房间,以及向我打听了卡姆尔最近的动作,我敢肯定她要做的事情你们已经差不多猜到了,那我就不必多说了。”
店主再次饮了一口茶,嘴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还有一件事情,风是不会把我吹倒的,甚至反过来有可能让我到达一个从未企及到的高度。”
“那就说不准了,如果真的向汝所说的,整个沃尔玛丁都将被洗牌,先不论叫做卡萝安的人会不会反过来帮汝,汝觉得有在如此强烈的激流中被冲刷还能存活下来的资本吗?汝只不过是一家小小旅店的店主罢了”
米娅撇了撇嘴,向尤斯点了点头后两人站了起来,随后取出五枚金币抛给了店主。
“事先说好的五枚金币,不过如还是好好想一想为妙,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最后也会追悔莫及。”
店主闭上了眼睛,听着漫长的鼻息声时间仿佛陷入了禁止,在逐渐变弱的柴火焚烧的嗤嗤声中,他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卡萝安的目标是被卡姆尔买下来的四翼恶魔,她早就知道了卡姆尔计划的一切,而且对现在的教会能够对抗卡姆尔没有任何期望,所以她准备在明天释放四翼恶魔,至于她具体要做什么我不知道。”
尤斯点了点头陷入思考,米娅的眉头则是越皱越深,她拍了拍尤斯的背,向楼梯的方向瞥了一眼,会意后尤斯点了点头和米娅离开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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